说完,无奈地笑了笑:“对不起,我跟你不会有未来的,别对我抱有期待。”
“那当下呢?”
“什么……”
她尚未说完,凌誉就已经从位置上站起,席留璎警戒地身子后靠盯着他,他步伐很快地越过餐桌朝她这边来,她喊了声凌誉的名字,皱着眉站起,而凌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,不容她挣扎将人搂进怀里,斜着脸就要吻下来——
“铃铃铃!”
门铃响了。
凌誉因此迟疑一秒,她适时借此空隙推开他,快步走到玄关开门。
蒋施绝站在门外,风尘仆仆。
席留璎心里一块巨石猛地落地,屋内的暖气烘到蒋施绝的脸上,她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表情,不由蹙眉:“你怎么了?”
她拨了拨长发,摇头。
“席留璎?”蒋施绝疑惑道。
她往席留璎身后看,没看见人,此时凌誉已经无声地收拾走餐桌上属于他的东西,走进了距离餐厅最近的客房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席留璎高声没好气道,随后用口型告诉她,“我家有人。”
蒋施绝的眉心蹙得更紧。
“带我出去。”她仍旧无声地说。
立刻会意。
“跟我走!”蒋施绝大声喊,用力拉住席留璎的手腕,将她生生拉进雨幕,“我们说好了的!现在你不能躲在后面什么都不作为!”
席留璎也跟着演:“放手!”
她只穿着拖鞋,身上衣服也单薄,进入雨幕后肩头立刻被打湿,冰凉的感觉漫到上身,蒋施绝速度很快地将她扯进蒋家的车,“砰”一声关上门!
车内,两人的“争吵”戛然而止,席留璎透过车窗望向客卧那扇落地窗。窗帘后面有一双隐蔽的眼睛,正看着这辆车。
蒋施绝:“陈叔开车。”
司机问去哪儿,蒋施绝不知道该怎么回,席留璎摁住她:“离这里越远越好。”
车子驶离台恩路。
“多谢。”席留璎说。
蒋施绝递给她纸巾擦头发,她接过。她看着她:“凌誉不是个君子,他干的流氓事很多,圈里都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和凌誉现在这样,是为了气……他吗?”
“不。”
“那为什么选凌誉?”
“沈一狄。”
蒋施绝摇头:“我听不懂。”
“钧漠住院那时候我就和沈一狄摊牌了,她会一直提防我,既要防着我报复她,也要把我在她身上做过的事报复回来,所以凌誉是最好的导火索。”席留璎说,“一个女生最容易被指责的是什么?”
“……黄谣。”
席留璎点头。
“这代价太大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你就这么有把握一狄会用这个来扳倒你吗?”
“我唯一的把柄就是这个。”
“可是联考的事,你没把握住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蒋施绝自嘲地笑了笑:“你不来学校,是不想干扰一狄吧?你要是在的话,就能看我的热闹了。我们在老师面前吵很凶,她拿证据指责我的样子,咄咄逼人,不留任何情面,好像我们以前从来不是好朋友一样。”
席留璎看着她的样子。
从未见过蒋施绝落魄。
她知道,这一次蒋施绝是真的信她了,也是真的心碎了。
蒋施绝不忍心再说下去,头低着,长发挡住她的侧脸。
车内沉默,行驶得平稳,雨点砸在挡风玻璃,雨刮器在有节奏地工作。
席留璎伸出手,轻轻拍着蒋施绝的脊背,摸到她毛衣下的脊椎骨。蒋施绝一开始忍着,可当她的手覆上去时,眼泪的开关便被打开。
雨势愈发狂烈。
凌誉的电话打了好几个,席留璎都没有接,最后蒋家的车在某条街道上被他逼停。
他冷着脸下车,这时候蒋施绝的情绪也好一些了,席留璎从蒋家的车下去,拉他手臂,不让他把怒火发泄出去。
蒋施绝始终八风不动地坐在车内,透过水滴淋漓的车窗看席留璎把凌誉哄回车内。
凌誉的车子很快开走,带走了席留璎。蒋施绝吩咐司机开回家,滑开手机,用短信给席留璎发:
[和郁家分手这段时间我爸妈已经物色好了新的人选,他很快要出国读书,我会去陪读,我哥的事你可以不用操心,我想用自己的能力争取。作为回报,我告诉你一件事。游轮出事时你的手机没有丢,一直在郁耀清那里,他知道你手机的密码。希望这个线索可以帮到你。]
[谢谢你,有缘再会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