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，荒唐道：“你咬我？”

郁钧漠很无赖地勾了下唇角：“我现在拿不到名分，只能先占占你便宜。”

席留璎拍了他肩膀一下。
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凌誉说清楚？”他抬手替她抹掉下唇瓣上的血珠。

她别过脸，脸红耳根红，声音微哑：“我本来晚上和他约着出去就是打算说清楚的。”

“今晚时间留给我，不许给别人。”他拍拍她的腰，手顺势往下，牵住她的，往巷子外走，“去吃饭。”

“可凌誉肯定会找我的，还有我哥——”

“你少在我跟前装，席留璎，你跟谁学的和男朋友说谎？”他停下来，“你哥高考第一天就出差了，凌誉他算个屁？”

“……”

巷子里一半光影一半阴影，把郁钧漠的轮廓照得更加俊朗锋利，颇有压迫感的五官，看向她的眼神却温和。

她抿唇。

最受不了他温柔。

如果他现在要和她吵架，她都能清醒过来，妙语连珠地和他对骂对吼。

但唯独他温柔时不行。

根本拒绝不了，根本做不到。

“等我和凌誉说开之后，好吗？现在不好让别人看见。”

郁钧漠眉骨沉下去一些，看上去有些恼。

席留璎晃他手。

他看她，哂笑，别脸，指指脸颊。

她踮脚，在他颊上轻轻落一吻。

郁钧漠叫了两辆车，一辆他坐，一辆她坐，共同目的地是一家位于低山腰处、能看到海与沙滩的西餐厅。

快吃完时，海上忽然升起一束烟花，毫无预兆爆炸在半空中，恰好在席留璎的位置上能看见全部。

她被吓一跳，立刻被吸引注意力。

烟花璀璨却转瞬即逝，夜空被蹿上去的光芒一下一下地照亮，她仰着头惊喜地看，眼里全都是光，忍不住拿手机去拍。

海滩上有许多高考完的学生也在看，在拍，他们兴奋地喊着——

“A大！录取我吧！”

“暑假我要玩遍全国！”

“我要玩遍欧洲！”

“终于他妈的结束了！啊！！！”

“狗屁考试！狗屁高中！都去死吧！”

她的情绪被他们牵动，仿佛自己也是这场酣畅淋漓的夏天中的一员。山上风大，肆意吹动她的长发，夜晚很凉快，很舒服，她心情很好。

“樱桃。”

她循声回头。

郁钧漠举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拍立得，镜头正对她她转过来时他不急着摁快门，而是等她反应。

见她一时间愣住，便说：“笑一下。”

她大大方方地比耶，笑得特欢，在一朵最大、最绚烂的烟花绽开之时，闪光灯亮起——

拍立得显色后，席留璎一直拿手机照着相片看，郁钧漠坐到她这边来，从后搂着她，她看照片，夸他拍得好，他笑而不答，她再看烟花，看下面海滩上奔跑的少男少女，笑着和他说话，他低头应她。

烟花当头，星光闪烁。

未来好像很长，好像一眼望不到头，好像光芒比黑暗多。

她与他接最温柔、最缠绵、最深情的吻。

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。

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，就好了。